墨梅芜音言司歌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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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b:我在那一瞬永远爱你
目前主属性舟暮落母子倾向梦女不拒一切

【咎安】欲

文/@墨梅芜音言司歌雪
·依旧同我第一篇文的世界观,以后我可能就就着这个写了。
·意象派文手绝不认输,擦边球还是可以打的是吧【啥】
·凑合看看吧,是摸鱼瞎写系列,似乎把范无咎搞得有点痴汉了……中间插叙有点多……本来传说里小黑是矮胖来着但是私心希望他高一点!

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对兄长有欲望,是范无咎十六岁的时候。
彼时已是叶尖泛黄的初秋时节,天气显出些许凉意来。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谢必安的身子就会出些小病,所以范无咎打今年夏末就钻进厨房,跟一干厨娘打得火热,一任锅灰油烟将他白净的脸熏得灰一道黑一道,什么银耳莲子羹红枣枸杞汤,凡是厨娘能做出来的就没有他学不来的,一天天变着花样给谢必安煮好了送过去,令厨娘们感叹不已,明面上说小少爷对谢公子可真是贴心,背地里却叹息不已,多好的厨子,可怜生在富贵乡啊!
谢必安对此其实也是反对的,到底先贤有云“君子远庖厨”,男子汉大丈夫,天天泡在厨房像什么样子!再说他现在说是范家义子,心里也清楚自己到底是客人,借住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,哪儿有让人家伺候自己的道理?
可范无咎不这么想,他才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客人不客人,他只知道他想对谢必安好,那就恨不得把他捧到心尖上去谁都碰不得。这就是范无咎,一根肠子通到底,想做就做想要就拿,揉不得半粒沙掺不来一点假,我想对你好,便由不得你拒绝。于是就算谢必安百般推脱千种数落,第二天晚上照旧能在桌上看见一碗热腾腾的什么。人家心意都给你摆那儿了总不能浪费掉,所以谢必安只好接受,久而久之就默许了范无咎每晚的送粥行为,允许他自由出入自己的房间。
事儿就出在这自由出入房间上。那天傍晚,天边晚霞正烧得热烈的时候,范无咎煮了一盅银耳莲子羹,哼着小调端了过来。平常每年到了这段日子,谢必安肯定是得有些许小病的,然而直到现在为止连咳嗽都没听得他响几声,范无咎的内心自然是得意不已,就连范老爷的数落都能当成折子戏听。不过这数落比起小时候也少了很多。他十岁那年,范老爷察觉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,但也不能由着他天天去外面疯闹,干脆找来一个学武的师傅教他武艺,不料这倒真对上了门,学得有模有样。所以纵然他这些日子天天给谢必安熬粥做饭,却没见少了练武,范老爷倒也不好说些什么,只是暗自嗟叹两声,面上说两句,也就过去了。
“哥,我来给你送粥啦——”范无咎端着盅,胡乱敲了两下便推门走了进来——他一向是懒得注意什么礼节的。
“哥?”他迈进屋去,鞋尖的薄土抖落下来,印了个浅浅的痕。
他忽然就僵在那里,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景象,忘了呼吸。
谢必安背对着房门,站在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,墨发如芬芳乌黑的泉水垂落腰间,裸露的肩背如玉光洁。他的周身氤氲着模糊的雾气,却根本无法阻挡他一个习武之人的视线。
“嗯?”面前的人儿转过身来,声线里带着一点鼻音。水汽缭绕,柔和了他本就清秀的五官。他手里拿着一块布巾,正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。
即使两个人距离并不近,范无咎依旧能清晰地看见,有一粒水珠,自他发上滚落到他的身上,自脊骨一点点下落到尾椎,最终消失在被木桶和水汽隐没的地方。
他的心也跟着那水珠一点点下落,最终同水珠一起,落进那一片水汽蒸腾的热泽。
那又岂止是一粒水珠那么简单。
那是用来融化岩浆暗涌的冰层的火。
蛰伏十六年的绮念自他心头探头探脑,最终畅快地伸出一角。
一发不可收拾。
“怎么愣了?”待他回过神来时,谢必安已经披了衣衫走到他面前。虽然襟带歪斜墨发散乱,姿容气度却不减分毫。十六岁的范无咎身材已经抽长,竟比弱冠之年的谢必安还要高了些许。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见谢必安发上浅淡的皂角香味。
范无咎的喉结无声滚动。
“哥,这是今天的银耳莲子羹。”范无咎把盅递给谢必安,带了薄茧的手触到他的手指,又是一阵心绪纷扰。他匆匆忙忙地跟谢必安说了两句什么,就自谢必安的屋子里窜了出去。徒留谢必安一人看着那银耳莲子羹,摸不清他今晚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,只能默默地站在窗前,看着红日不堪重负般坠落下去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谢必安拒绝了华小姐提亲后的那夜,范无咎辗转难眠,孤身一人跃上自己的房顶,端着个酒坛子看月亮。
他合上眼睛,五年前的那个傍晚,恍如昨日,就连那墙外秋草里纷扰的蟋蟀声,都记得分明。
自从那天起,他便开始做各种迷乱的梦。画面交缠起伏,尽是兄长光洁的裸背,柔顺的墨发,和那颗挑人心弦的水珠,自脊骨滑落,带着他的心一同下坠,坠到令他意乱情迷的地方。
梦醒时分,身下一片湿凉滑腻。
他不傻,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可梦终究只是梦而已,梦醒来之后,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。他们是兄弟,无论是伦理还是道义,都不可能允许他们在一起。
他这次虽然拒绝了一个华小姐,可那又怎么样呢?终究会有一个李小姐王小姐什么小姐,名正言顺地夺走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哥哥。
然而他毫无办法。
他仰面灌下一大口酒,喝得太急,呛了满脸冰凉。酒浆自颈侧滑落下去,将干净熨帖的衣衫染成深色。
何其狼狈。
在他的字典里,一贯是想做就做,想要便拿,不需要去顾及任何人的感受。
可哥哥不一样。
他是他不得不去顾及的人。他敬仰他,尊敬他,喜爱他。到如今,各种情感团团糅杂,令他变得茫然无措,再分不清那其中究竟是什么。
他无声苦笑,运指如风捏碎了酒坛。淋漓酒水和锋利瓷片自掌中划过,鲜血暗涌,竟未觉半分疼痛。
他到底是不能的。他知道自己可以不顾世人眼光,但他绝不能让哥哥跟自己一起遭人毁谤。
爱别离,怨憎会,求不得。
他终究是求不得。
“也罢……”
“如果这就是宿命……”
“那我便守着这礼法伦常,护你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他仰面,醉倒在黎明的微光中,直至天色大亮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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