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梅芜音言司歌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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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咎安】我为你战(上)

·全文扩写√少侠真的不尝一口这个战损黑吗?
·八百粉感谢,然而并没有时间写福利.jpg
·架空,让我们玩个倒叙嘻嘻
文/@墨梅芜音言司歌雪

00
他自塞外飞霜地策马而来,银白战甲如冰雪雕刻而成,隐约透出塞外的雪花冷香。
皇城尚未寒冷,他的领口边沿却积了一层细细的雪粉,落进领口,又被体温融化。
而他只看着那层层封锁的前方,剑眉拧起,攥紧手里的玄铁长枪。
前方忽然涌出人来,将他层层包围。
“来者何人,竟不曾通报?”为首的小将握紧刀柄看向范无咎,目光里满是戒备。
枣红马长嘶一声站住脚步。范无咎翻身下马,银甲反射出冰冷寒光。他启唇,干裂死白的唇霎时绽开道道血口,他却浑然不觉,“雁门关主帅范无咎,有要事求见!”
“皇上说了,万事不见!”那小将拔高了声音应他,“范元帅,您请回吧!”
范无咎的眉心浮现出折痕,声音嘶哑,“如果我偏要见呢?”
“擅闯皇城者,格杀勿……啊!”那小将话还没说完,便被范无咎一枪挑了心脏。
“格杀勿论?”他喃喃,甩去枪尖鲜血,“我便没想活着回去。”
他转身,玄铁长枪横扫千军,串糖葫芦一样把身边的人穿了个透心凉。有鲜血飞溅上他的颊侧,衬得一张冷怒的容颜诡艳动人,如妖似魔。
他仿佛自鲜血中洗过的阿修罗,只为收割生命存在。
站着的人越来越少,地上的血越来越多,黏腻腥甜的味道充斥五感,将他的双眸染上一片赤红。
来时的银白战甲,此刻已是深深殷红,看不出往昔颜色。
活着的人开始潮水般后退,目光里充斥着深深的恐惧。
上前就是送死,没有人拦得住一个疯子。
何况他是范无咎。
男人一脚踹开宫殿的大门,溅起烟尘无数。
他看向坐在中央的人,深黑眼底霎时一片猩红。
他冲上前,指端发力将长枪钉在那人耳侧,枪尖削去那人数根碎发。
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,浸湿了那人明黄色的衣袍。
他启唇,一字一顿,如雷霆万钧,声声震怒,字字泣血:
“为什么要,杀我哥哥?”

01
“皑如山间雪,皎若云间月。
是他的哥哥。
他的。”

早春的清晨,皇城的街并不十分热闹,唯行者八九,店家二三,倒显得异常清净。
范无咎便领着谢必安四处乱晃。
“哥,这家就是你最喜欢的蟹黄包的店。”范无咎扯着谢必安的袖子,指了指头顶的招牌,“我已经告知福贵所有你爱吃的小吃店的地址,你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和他说!”
谢必安颇为无奈地按了下眉心,有些哭笑不得:“无咎,我又不是一天天就知道吃,你至于……?”
“至于的。”黑衣的少年认真的点头,低眸看向面前的男人,“哥喜欢的,就是我最重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谢必安默然,偏过头去,看着长风吹乱满柳青枝,“无咎……”
“啊,对了哥,我们去京郊好吗?”范无咎自知失言,连忙转移话题,“那里风景应该不错的!”
“不必那么兴师动众的,最后一日了,我想好好陪你逛逛。”谢必安说着忽然站定脚步,回身叮嘱道,“雁门关属戎狄与我朝边境的要扼之地,边乱甚多。你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,怕是难以服众,切切要收好你那张狂性子,万不能再像家里一般由着自己来。”
“雁门关路遥道远,你这一去就再难回来了。我们每月互通一次书信报平安,非要事不可擅离职守。”
“我说的,你可都记清了?”
“哎呀哎呀知道了!哥你要说多少遍啊!”范无咎扶额,“好不容易出来逛逛怎么又变成说教了……”
“记住就好。”谢必安绷直唇角看他,容色口气一应是严肃的,只单单那因为愉悦而微弯的狭长眼眸,泄露了此刻的真实情绪。
他的哥哥。
皑如山间雪,皎若云间月。
是他的哥哥。
他的。
……明天以后,就再难看见这双眼睛了啊……
他晃了晃脑袋,隐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,“哥,我们走吧,那边还有地方没逛呢。”
“好。”

02
“他懂得如何使用十八般武器,懂得如何排兵布阵懂得如何纵横捭阖,却越长大越发不懂得怎样面对他。”

夕阳残照,映染半城浓艳。
难得逛了一天的两人回到府上,又要开始面对俗世冗杂。
人活于世,又怎么可能终日逍遥。
范无咎长叹一声,手指触上兄长的房门,久久未能推开。
鼻尖,充盈着门板浅淡的檀木香,混杂着书卷纸张和墨痕的味道。
他的味道。
这一去雁门,真真是再难回来了啊……
纵使他自认武功不俗,然而战场绝非儿戏,谁知道这一去,是功成名就还是马革裹尸。
如果这次再不能说出口……
可如果说出口……
他低下头去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对这位亲爱的结义兄长的感情,早已冲破了兄弟之谊的界限。
他懂得如何使用十八般武器,懂得如何排兵布阵懂得如何纵横捭阖,却越长大越发不懂得怎样面对他。
禁忌的感情在心底生根,在谢必安的温柔眼神下发芽,最后在他心上结出枝蔓青葱的花苞来。
却始终未曾敢盛开。
好多次,他看着谢必安,压抑唇齿间的情感就要冲口而出,落到最后却只能是一句平淡的关心,暗涌万千思绪。
他深呼吸一口气,不再去想那些可能的结果,指尖发力正要将门推开,不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来。
“无咎?你怎么站在这?”谢必安披着月白色的袍子,神色里显出些许惊讶来,“不过我倒是也想找你,既然你来了,就省我这一趟了。”
“……找我?”范无咎怔愣间,谢必安已经领着他进了屋子,轻轻合上房门。
“哥……”范无咎开口,喉咙因为紧张而滞涩,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“好,你说。”谢必安唇角含笑,看着面前已经可以称之为男子的人,“我的无咎长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了呢……”
“……”范无咎咬牙,一句告白此刻如鲠在喉,不上不下令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越是珍爱,就越是畏惧于被拒绝的失去,哪怕是他玩世不恭的范无咎,也怕极了这个后果。
但他真的……恨死了这种畏畏缩缩!
“哥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!”他心一横,闭上眼睛扬起脖子,几乎是吼出的声。
一霎寂静,满耳都是自己疯狂的心跳。
他闭着眼,鼻翼间还满盈着哥哥身上浅浅的墨香,一丝一缕,像是某种安抚一样宁静了狂跳的心脏,窗外麻雀不明就里地叽喳两声,又扑棱起翅膀飞远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
他听见一道温润的声线,层层穿透凝滞如胶的空气,闯入耳中,熟悉而又陌生。
他说:
“我知道。”

03
“八年,我等你八年。若八年后你平定边塞,若八年后你我间依旧未有别人,这里面……便是我给你的答案。”

谢必安看着范无咎瞪圆的双目,狭长眼眸微微眯了起来,隐约染着浅浅笑意。修长手指轻轻抵上面前人微张的唇,语调依旧是轻声,“无咎,听我说。
“我今天想找你,也是想说这个事。”
“你此去雁门平定戎狄,五年以内是回不来的,”
“而此行,我不能陪你。”
“你还年轻,还有更多山遥水阔未曾欣赏,更多更好的人没能见过。”
“何况我们……红尘俗世缠身。”他的嘴角渐渐弯起苦笑,捧了范无咎的脸看他,一双黑眸里像满盈了天上碎星的光芒般温柔,其下却暗涌波涛,如一碗浓黑的汤药苦涩难言,“注定艰难。”
范无咎看着面前的人,看着他转过身,打开一个小匣子。
那是一柄精巧的袖里剑,刃口泛青寒光闪烁,如蛰伏的兽的眼睛。
“你此行雁门,除了常备武器,也当有些暗器才是。我遍寻了皇城所有地方,才觅得这物。”
谢必安郑重地把它放进范无咎手里,旋即手腕一转指向书柜下的一个大抽屉,目光灼灼:“八年,我等你八年。若八年后你平定边塞,若八年后你我间依旧未有别人,这里面……便是我给你的答案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约定。”
范无咎深深看了眼那个大抽屉,又看向谢必安,攥紧了手中的刀鞘。
“好。”

04
“君不见,青海头,古来白骨,无、人、收!”——杜甫《兵车行》

第二天,天色晴朗,万里无云。
新科武举状元范无咎带领的兵马,便要于今日奔赴边关。
王军开道,王旗飘扬。
范无咎一身银甲迎风而立,胯下一匹黑鬃烈马。他昂首看向城楼的方向,满头青丝被发冠高高束起,衬得眉眼愈发俊逸风流。
谢必安站在城楼上看他,薄唇无声张合。
他知道,他看得见。
“不可贪功。”
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范无咎眯缝起眼看他,轻轻点头,银甲被太阳照的闪闪发光。
“大人,该上路了。”
范无咎慢慢转过头去。
“驾!”
谢必安久久凝视着军队的方向,直到它消失在天尽头。
这一去,就是千里红尘了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他转过头去:“怎么了?”
“谢大人,淑妃娘娘生了,是个皇子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他无声地拢了拢领口,即使现下艳阳高照。
要变天了。

【下次更新八百年后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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